很多人都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认为明式家具就是明代制作的红木家具,这个理解是非常片面的。
其实明式家具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的明式家具不仅包括制作于明代的家具,也不管它是柴木,漆饰还是硬木,民间的、文人的还是宫廷的,都可归入。即使是近现代的仿制品,只要具有明式风格,都可被称为明式家具。
狭义的明式家具则专指制作于明至清前期的材美工良、造型优美的硬木家具。
所以这里我们暂时以明式硬木家具为突破口,来阐释明式家具的一些代表性特点。明式硬木家具之所以举世瞩目,其艺术价值历来受到世界的工公认和推崇,是因为它的很多特质和工艺,都是外国及当代家具不能媲美的,根据多年来的行业专家、收藏鉴定大师及木材学者等的倾心研究,大致可以确定明式家具有以下五种代表性的艺术美,而且这明式家具的五美,以王世襄先生的论述最为精炼,我们不妨来悦读一番:
木材美
传统的考究家具多用硬木制成。
或以纹胜,如黄花梨及鸂鶒木。花纹有的委婉迂回,如行云流水,变化莫测;有的环围点簇,绚丽斑斓,被称为狸首、鬼面。
或以质色胜,如乌木紫檀。乌木黝如纯漆,浑然一色;紫檀则从褐紫到浓黑,花纹虽不明显,色泽无不古雅静穆,肌理尤为致密凝重,予人美玉琼瑶之感。
国外家具及当代家具则极少采用如此珍贵的硬木材质。
造型美
明式家具不论是哪一个品类,成功之作的比例权衡,无不合乎准则规范,但又没有严格限定,工匠们有充分的创作自由。
让人惊叹的是每一件家具空间的虚实分割、构件的粗细短长、弧度的宛转急缓、线脚的锐钝凹凸等都恰到好处,真有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之妙感。
结构美
明式家具把古代的大木梁架和佛教壸门须弥座的工艺手法运用到家具上。且成功地使用了攒边装板及各式各样的枨子、牙条、角牙、卡子花、矮老、托尼、束腰等等,加强了结点的刚度,促使整体稳固如磐石。
明式家具的榫卯工艺毫不夸张的说是世界家具工艺艺术之最,是中国家具对世界家具的独有贡献。
因使用了质地坚密的硬木,工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出互避互让又相辅相成的精妙绝伦的榫子来。构件之间,完全不用金属钉销,即使鰾胶也是一种并不紧要的辅助材料,仅凭榫卯就可以做到上下左右、粗细斜直等的连接合理、面面俱到、工艺精确、扣合严密、间不容发,着实使人叹为观止。
雕刻美
明清家具,不少雕刻精美,超凡脱俗,熠熠生辉。技法众多,表现能力大大增强。
约略言之,有阴刻、浮雕、透雕、圆雕及多种技法相结合等。
题材则灵芝卷草、鸾凤螭龙、飞禽走兽、山水楼台、人物故事、八宝吉祥、八仙过海等神话故事无所不包。
装饰美
古代匠师善于利用不同木材镂刻填嵌,互作花纹、质地,如黄花梨嵌紫檀、乌木或楠木,紫檀嵌黄杨、黄花梨或鸂鶒。嵌件上再施雕刻,借色泽之异,粲然成纹。采用各种珍贵物品如玉石、玛瑙、水晶、象牙、螺钿、琥珀等做百宝嵌。
即使是家具附件,如金属提环拉手,面叶吊牌、垫线包角等等,都无不起装饰作用。
以上五美,就是在行业引起共鸣的明式家具之最美。也是明式家具之所为中国家具艺术巅峰的具体表现所在,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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